兩年半前,鳩山由紀夫當選日本首相的時候,我向一位長年從事對日外交工作的中國資深外交官好友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對民主黨新政權代表鳩山首相,有何看法?”當時,我預想的回答是:“期待著鳩山民主黨政權將‘向美國一邊倒’的自民黨外交政策改為重視亞洲的外交政策!
然而,他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這個名字不太好。一聽到‘鳩山’這個名字,中國人會自然而然地想起文化大革命時期,大受歡迎的抗日革命題材電影《紅燈記》中那個惡毒的日本憲兵隊隊長。在這部電影中,‘鳩山憲兵隊長’在中國東北地區慘無人道地屠殺中國人,我黨的地下組織與其展開了英勇的斗爭。所以無論日本的鳩山首相是怎樣的‘親華派’,只要中國人聽到他的名字,肯定會有些反感!
前年夏天,在鳩山由紀夫首相下臺,菅直人出任新任首相的時候,我再次向這位中國資深外交官詢問了他對新首相菅直人的看法。當時,我預想的答案是:“比起出身于日本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的鳩山由紀夫首相,租房居住的菅直人首相給中國人留下了平民化的親切形象!
然而,他的回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在現代漢語中,菅直人首相名字中的‘菅’字,只在一個詞語中出現——草菅人命。你知道這個成語的含義嗎?”
看到我搖頭,他像教育孩子的父親一般,緩緩說道:“就是‘政治家將人民看做草芥一般對待’的意思。對于這樣的一個名字,你認為中國人會有好印象嗎?”
我無言以對。但轉念一想,事實的確如此。中國是名副其實的“漢字之國”,聽到陌生的日本人名字,中國人肯定會從漢字入手猜測這個日本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如果是歐美的政治家起中文名字,他們會使用英文字母的諧音漢字,這樣做肯定不會產生任何問題。但是,日本人的祖先自古就學習了中國的先進文化——漢字,所以即使名字中的漢字與本人的性格或行為方式無關,日本人也可能因為這些漢字而遭受不同程度的誤解。
如今,日本民主黨的第三位黨首野田佳彥出任首相,我便在紙上寫下了“野田佳彥”4個大字。從這4個漢字中我沒有參悟出什么東西,于是第三次求教那位中國資深外交官。
“野田佳彥的對手——海江田萬里的名字真不錯!f里’不僅能讓人想到萬里長城,還能讓人回想起上世紀80年代,任職8年之久,為中國經濟發展鞠躬盡瘁的國務院副總理萬里。東海、長江、田地,再加上‘萬里’,十全十美的名字!”
名字的確很好,可惜在民主黨代表選舉中獲勝的,是野田佳彥……